第一章 来错了
除夕前的某夜。
蓝舟带着合同视死如归的迈进高级套房。
里面没开灯。
姓张的这是玩哪出......这念头刚一冒就听见淋水的声音,接着浴室里传出道低沉磁性的男声:“谁?”
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,突然就有一只手臂伸出来直接她拽进浴室。
她被抵死在墙上,头顶又飘来压迫性的质问。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蓝舟眼中滑过自嘲,轻笑:“自然是有人送来的。”
“有人......”
他刚开口就被女人扯着浴袍吻住,但她实在没技术含量,青涩,强势,只是单纯不带感情的取悦。
他扼住蓝舟的下巴打断。
“胆子挺大。”
蓝舟在选择进这扇门之前就已经认了命:“你不喜欢这样?”
陈尤野抓住女人在从他胸口往下滑的手指,欲火正在被点燃,他盯着这张尤物脸蛋,喉结一滚。
这回他们送来的猎物......
居然还不错。
而深夜她这样撩拨一个成年男人,后果可想而知。
下一秒他利落扣住她的双腕,举过头顶压在墙上,低头吻了上去。
他问:“去床上?”
“嗯......”
事后。
陈尤野还有点食之入髓的意思,女人忽然用手抵住他的鼻尖:“先把合同签了。”
陈尤野皱了下眉。
胆子真不是一般大,这么快就开始提条件了?
蓝舟以为他在顾虑,不顾身上不得酸痛,放低语气姿态继续说:“你看我都做到份上了,你还不信我的诚意吗?张总~”
他探索的手猛的一滞。
“张总?”
蓝舟没懂他这反应,耐着性子哄他:“签了好不好?”
陈尤野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,还在想刚前脚回国落住怎么后脚就开始给他塞人,原来是来错了。
他翻身坐起来拍了下床尾感应器。
房间瞬间亮了。
明亮的灯光也让蓝舟看清了男人的脸。
她呆住了。
这人气质和样貌都太好,难得的矜贵,与酒桌点名要她作陪的人除了身形像,其他简直云泥之别。
蓝舟慌的抓起被子盖住身体。
“你是谁?”
他被问笑了:“姑娘,这是我的房间。”
他的房间?
可明明是沈泽修亲自把她送进来的。
她脑子乱成一团,但也明白不该这情况下和陌生男人多待,于是忍着难受起身:“我现在就走。”
她下床的时候其实很难堪,肩带被扯坏了,裙子很薄,一看就知道里面没穿,陈尤野也看到了。
陈尤野走到沙发拎起西装外套,摸走了衣服里的烟和打火机,然后才把外套扔给蓝舟:“穿上。”
这举动让蓝舟心头一暖。
陈尤野点上一根烟透着白雾看着她,眼里欲望已经散了,漫不经心的问:“有个问题我很好奇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成年了吗?”
“二十。”
蓝舟刚觉得问题奇怪,接着马上就听见他如同凌迟的声音:“这么小学点什么不好,学这一行?”
第二章 他不靠谱
他的语气,还有眼神,都像是在审问一个正在‘卖’的小姐,蓝舟受到屈辱般的反驳:“我不是!”
“不是?”
他好像并不信,却也没有再多过问,只是语气十分耐人寻味:“读书的年纪,还是自爱一点吧。”
蓝舟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,她没必要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诉苦,可羞辱的话还是让她眼眶一红。
空气出现短暂的沉默。
她选择咽下委屈。
“知道了。”
陈尤野看着她从面前走过,目光流转时忽然瞥见床单上的一抹暗红,目光一怔,渐渐敛起锋眉。
他抬脚跟上去。
“我送你。”
蓝舟身形顿住,又听见他说:“现在深夜十二点,一个女人哭着从酒店出去,要是出点什么事......但凡有点责任心的男人都不会让你单独回去。”
话说的这么明白,蓝舟也不拒绝了,点头道了谢。
他开的贵黑色宾利,很低调的豪车,他的穿戴举止无一不透着富贵,可能是蓝舟几辈子攀不上的人。
报了位置后,两人就没再开口。
陈尤野从来都是习惯别人找话。
而蓝舟满脑子合同的事,比自己下决定来这一趟,结果没签成,真是糟透了......电话突然响了。
她低头看——沈泽修,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她接了,结果对方开口就问:“跟张总睡成了没有?”
车里安静,蓝舟又是坐副驾,电话里的声音听的特清楚。
她立马挂了,尴尬的想下车。
好在陈尤野没问什么,但过了没几分钟,电话就又打过来了,而且这次是一直打,打了五六个。
她直接关机。
陈尤野倒来了兴致。
“怎么不接?”
蓝舟随便扯了个谎:“家里打来的,马上就到了,不接了。”
可陈尤野没承她这个台阶,点破:“家人一开口问那种话,这位小姐,敷衍人不是这么敷衍的。”
蓝舟面色窘迫:“这貌似跟您没关系吧?”
陈尤野没生气,语气依旧平稳:“只是好奇罢了,要是家里有什么难处,我没准可以帮得上忙。”
蓝舟微微皱眉。
大晚上一个男人提出帮陌生女人能靠谱?她拒绝:“谢谢你的关心,不过是家事,我自己能处理。”
这话说的没留一点余地。
陈尤野不再问了。
到地点后,蓝舟还是礼貌性的致谢:“谢谢您送我回来,还有您的外套。”她褪下外套双手递上。
陈尤野目光淡淡扫过外套。
“你穿过了。”
蓝舟愣了一下:“这......”
突然一张名片出现在眼前,他修长的手将名片轻放在蓝舟托起的外套上:“把香味洗干净再还我。”
蓝舟目光在名片上停留——万振集团董事长。
这么大背景啊。
自卑感油然而生,蓝舟垂眸,把外套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。
“先生,我家里的洗衣机洗不了这么贵的衣服,但是我可以付干洗费用和这次车费,你说个价。”
陈尤野语气耐人寻味:“你是真不懂?”
“我该懂什么?”
“你......算了。”
陈尤野忽然一点兴趣都没了,利落挂挡,车子绝尘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