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“我只是你叔叔,常溪,收起你不该有的感情。”
常溪从梦里惊醒过来,额角的鬓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,好像从那天开始,她就再没见过孟宴了。
助理说他出差去了,其实是为了避开她吧。
但是她都觉得不在回去了,也就不用再想着怎么避开她了吧。
“常溪,又做噩梦了?”
夜猫子舍友觉察到了常溪的动静,轻手轻脚的爬到了上面。
常溪拨开自己的头发,笑了笑说:“没有,就是突然醒了,你还不睡?明天可是有早课的。”
“哦,对,我睡了,你也快睡吧。”
常溪点了点头,然后重新躺下。
眼睛一闭上,就想到了孟宴的样子,想他现在在干什么。
常溪是十五岁的时候住进孟宴家的,那个时候她家里出了事情,就被她爸送到了孟宴家里,两个人都特别有默契的什么也没告诉她。
常溪也没有去追问,毕竟不用想也知道,他们什么都不会跟她说,一开始常溪还有点担心,孟宴会不会不喜欢自己,但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,孟宴对她很好。
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基本都能够想到,现在想来,如果孟宴对她没那么好,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吧。
情窦初开的年纪,她喜欢上了s身边最好的最成熟的一个男人,偏偏告白还被拒绝了。
也对,孟宴大她八岁,看她确实就像是看一个小孩一样,也怪不得他,让她去喜欢一个小自己八岁的男生,她应该也不行。
现在想来,还是只能希望孟宴出差回来就把一切都忘了。
孟宴送走合作伙伴,回到了酒店,还没怎么休息,就想到了出差前,常溪干的事情,他也说不上是不是在怪常溪,自己只是养了她几年,最后她还是要回家的。
而且他比她大八岁,不合适。
最近常溪没主动联系他,也好,他对她仅仅是友人之托罢了。
“孟总,小姐最近都没有回家,说是以后就住到学校里面了。”
秘书也有时候也会兼顾孟宴家里的事情,所以当家里的阿姨联系不上孟宴就会把事情发到他这儿。
孟宴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睛微眯,眉头微皱,最后重新翻来自己面前的文件夹,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。
“无碍,小孩儿都大学了,也应该自己打好人际关系了,不用管,告诉阿姨,她回去了就准备她喜欢吃的就行了。”
“是,孟总。”
常溪没有回家,从孟宴出差开始,她就没有回过家了,所幸也没有人问她没什么不回去。
用心想了想,估计是孟宴已经打过招呼了,以后她回不回去也无所谓了。
常溪以为,她和孟宴的缘分应该就止步于此了,毕竟没有什么人会养一个对自己有想法的人在身边。
但是在某个星期五,她又看到了熟悉的车辆,以及熟悉的人。
是孟宴的秘书。
“高秘书。”
高扬看着常溪,或许是在外面出差的时间有点太长了,他总觉得之前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,突然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。
“小姐,上车吧,孟总在车里等你。”
第2章
常溪转头看了看车窗的位置,什么都没看到,但是她知道,孟宴就坐在后面,现在也许也正看着她,或者低头看着文件。
她对着高扬点了点头,然后拉开了车门。
孟宴如同她后面所想,正低着头看文件。
常溪没有像她刚刚来的时候,拉开车门就兴奋的跟孟宴打招呼,而是安安静静坐在了旁边。
她长大了,不应该那么不懂事了。
孟宴是车已经开了一半的路程了才感觉有点不对劲,小姑娘似乎从上车开始就没有说过话,这和以前的她很不一样。
“怎么了?我就出了趟差,回来你就连叔叔都不愿意叫一声了?”
“叔叔。”
明明只差八岁,孟宴却一定要让她叫叔叔。
孟宴看着小姑娘兴致不高,又拿出旁边给常溪带的礼物。
他递给常溪,摸了摸她的头,“叔叔最近是有点忙,但是也没忘记给你带礼物。”
常溪愣着看着孟宴,他是把之前的事情给忘了嘛?所以现在才能做出这么让人误会的动作?
直到孟宴把东西塞到常溪的手里,她才猛地反应过来,动作太大直接把东西掀翻在了车里。
她直接傻了,她没有想这么做,但是她就是突然没控制住自己,就自然而然做出了这个动作。
常溪清醒过来,想要去捡东西的时候,孟宴却先一步弯下腰捡了起来,常溪没看到的是。
在孟宴弯下腰的一刹那,眼睛里面是一丝丝的不悦以及狠厉,但是当他直起身的时候,就都消失不见了。
“溪溪,别生气了,叔叔下次一定不会去那么久了,把东西收下。”
常溪接过盒子,“谢谢叔叔。”
“乖,打开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她打开盒子,是一条项链,坠子有一点点大,里面像是塞了个什么的样子。
常溪刚想仔细看看,却被孟宴摁住了手,“喜欢吗?”
“喜欢,叔叔的眼光很好。”
“喜欢那叔叔给你戴上,转过来。”
常溪还来不及拒绝,孟宴就先拿走了项链,最后她只能转过身,把头发拨到了一边。
孟宴看着常溪细长白嫩的脖子,又把她没弄完的头发弄掉,然后帮她戴上项链,或许是因为车辆行驶的不平稳。
孟宴的手指有很多次都碰到了常溪的脖子,她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。
是他不懂避嫌嘛?!明明她表白都被他拒绝了,他怎么还能做这种动作?!
常溪在孟宴给她戴完项链之后,突然就翻了脸。
看了看前面的高扬,他很上道的升起了挡板。
“孟宴,孟叔叔,你到底在搞什么?!我怎么在一个半月前跟你表了白,你拒绝了我,现在你应该不是跟我避嫌?或者跟我老死不相往来?现在是要做哪样?你想养鱼还是怎么的?”
孟宴收回了手,在看不到的地方搓了搓指间,抬了抬自己的眼镜。
“小姑娘,不装了?”
常溪有点恼,她就是装啊,凭什么她表白之后,只有她一个人还牵挂着,还在意着,明明更尴尬的不应该是孟宴?